青猫饼干

沉迷大师兄~梁皇无忌邪神将的迷妹~

羽国二三事

阿色:

“那后来呢?”


“后来,后来那只青凤凰就乖乖让我医治啦,扎了十二针,针针都在要穴,扎完就老实了。”


“还是冥医先生有办法,竟能将策师收拾服帖,就连父王听闻后都大感惊奇呢。”霓裳郡主充满崇敬地赞扬道。


冥医杏花君将手边的药草倒入研钵中,一边研磨一边哀怨道:“你们那只青凤凰娇贵得很,不但要按时喂药,还不能怠慢了一日三餐,这也不吃那也不吃,自己动弹不得还不让下人靠近,还不是要劳我服侍他用膳。”他腾出左手扇了扇药炉下渐弱的火,怨气似乎又重了些,“你说,他是不是故意凹我?”


郡主眉眼弯弯,忍俊不禁道:“策师向来不喜与人亲近,只怕是重伤之故,不得不倚赖冥医先生。我听念空师傅对父王说,冥医先生与策师缘分不浅呢。”


冥医有苦说不出,只捣药的力气重了几分,眉头皱成了个川字,心下叹道,什么破缘分,多半是孽缘。


他婉拒了郡主探视的请求,熄灭炉火,任劳任怨地依照某人的要求滤去药渣,这才前去照看病患。


策天凤早已醒来,十二根织命针只余一根孤零零地支在商曲穴上,仍是让他动弹不得。


冥医运功除去织命针,将人从榻上扶起,没好气道:“今日拔下最后一根织命针,你可以活动了,呐,自己喝药。”


策天凤倒是没反对,伸手接了药来往嘴里灌,只是伤患大病未愈,哪有一丝半点力气,一双手颤颤悠悠,没喝上半滴,前襟先染了深深浅浅的药渍。


冥医先时还抱怨对方娇贵难养,这会儿面上冰霜未解,心内先软了七分,暗暗反省,到底是自己修养不够,怎可跟病人置气,搞得跟虐待伤患似的。


越想越是内疚。


待回过神,一碗药已经回到自己手上。


策天凤一双浅色眸子波澜不惊地打量着他。


冥医莫名尴尬,生硬道:“我就念你此时体虚,再伺候你一阵。”便舀了一匙药直直送进策天凤嘴里。


策天凤被他没轻没重地喂了第一口,不悦地偏头躲过第二匙,惜字如金道:“苦。”


冥医好言相劝:“苦口良药,这方子值千金,若不是你,我还舍不得用咧。”


但任凭一匙汤药贴着双唇,策天凤说什么也不愿张口喝药了。


冥医急得嘴上冒泡:“你伤势过重,需得配合鲫生草才能发挥织命针的作用,不喝怎么行!”


策天凤闭目养神,这下连看都不看他了。


冥医只得暂时放下药碗,冷着脸道:“我就坐在这跟你耗,你一天不喝,我就一天不走,看谁耗得过谁。”


“杏花……”策天凤睫毛颤动,竟带了点哀求的语气。


“诶诶诶!停下!说了多少次,不准这么叫我。”


策天凤转头看窗外,似是打定主意不理会他了。


“你再不乖乖喝药,我就只好硬灌了哟!”


他一手掐住策天凤的下颌,用了几分力将对方掰回来,佯怒道:“我说真的!”


策天凤面色惨白,神色却未动分毫,目光如炬,似是早已看穿他这一副色厉内荏的表象。好在冥医覆手在他面上,隐隐察觉到对方偷着咬紧了牙关。


这是打算负隅顽抗了。


冥医气不打一处来,命道:“张嘴!”


策天凤绷得更紧了些。


“你你你……”他硬着心肠多用了三分力,未果。他试着柔声哄道:“策啊天凤,算是我求你了。

策天凤壮士一般微微摇了摇头。


“那就别怪我!”冥医一手端起药来——


策天凤如临大敌,凝神戒备。


——冥医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汤药。


“……”策天凤仿佛看一个傻子。


冥医趁隙欺身上前,猛地对上他的唇瓣,将一口药结结实实地哺进他嘴里。


策天凤苦得一哆嗦,难以置信地看他。


这实在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奇观,若放在平常,冥医定是要细细观察,铭刻于心的,但此时任重道远,他来不及犹豫,便含了第二大口药。


“杏——”


剩下的半个字不及吐出便被拆碎,和着温热缱绻的气息一并吞入腹中。


不管冥医的初衷是怎样专业严谨,过界之后仿佛顺理成章地变了味,唇舌之间的撩拨从试探到放纵,不过片刻功夫。冥医不确定自己是神志清明,亦或迷醉,只是像扑火的飞蛾一般本能地追逐着策天凤的气息而去。


策天凤过了初时的震惊,这会儿自觉扮演起了听话无害的伤患角色,顺从又乖巧地接受医者的治疗。尽管他很想提醒医者,这已经是过度医疗的范畴了,但冥医激荡的神志中夹杂着些许小心翼翼,撩拨的他很是舒服,便半眯着眼懒洋洋地由着对方胡来了。


两人皆有些气息不稳,策天凤除了满嘴苦涩,唇舌麻麻,倒也无其他不适,末了一脸高深莫测地审视着冥医。


却是苦了冥医,此时回过味来,一是感叹这味药确是天下至苦,莫怪这只青凤凰死活不愿意碰,二是情急之下不管不顾地占了便宜,自己先丢盔弃甲,情热不已。


他耳根通红地给自己灌了一大碗冷茶,尚不能冷静,眼神满室乱窜,却独独不敢看策天凤,只好故作镇定:“鲫生草起效柔和,一时半会感觉不出,但胜在药性绵长,三天后当有——”


他不慎对上策天凤的眼神,顿时哑巴了,第一次手足无措地面对自己的病人,可怜兮兮地不知如何自处。


“你该收拾妥当,去准备明日的药材。”策天凤好心提醒,“还要记得向王回报我的伤势,我想,王已经耐心将尽了。”


冥医飘飘然应了声是,略显慌乱地四处收拾,终是在忙乱中强自镇定下来。


似是下定决心,他重新踱回榻前,鼓起勇气直视着策天凤探寻的目光,郑重而不带任何欲念地亲吻看似冷硬的嘴角。


策天凤任他动作,不反抗也不回应,只垂着眼眸定定看他。


“我会一直保护你,是王也好,是牛鬼蛇神也好,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。”


他捕捉到策天凤眼中的笑意,或许是在嘲笑他,笑他狂妄自大,妄想保护策天凤,那是最精于算计,百战不殆,仿佛无所不能的万军无兵策天凤。


他就像一个无谋的勇士,迫不及待地剖开心脏双手奉上,眼巴巴地等着宣判处刑。


檀香燃尽,室内一片静默。


屋外松枝颤动。


“嗯。”他听到策天凤轻声回应。


像悦耳的琴音落在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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